作者：蓬岸 Dr.Quest
知乎文章编号：533866240
创建于：2022-06-25 4:19:14
修改于：2022-08-27 11:49:06
今天是演示场景概论的第四课，从这一节课开始，我们将以创作所使用的媒介，特别是计算机平台为线索讨论演示场景创作手段和内容的演变。今天是这个单元的第一课，我们希望来探索一下制作“Oldskool demo”，也就是在老式电脑上运行的演示程序所最常用的几类电脑平台：Commodore 64，ZX Spectrum，Amiga和Atari ST。
Oldskool demo是整个演示场景中出现最早，持续时间最长的创作类别，而这些老式电脑不仅是创作演示程序的重要计算机平台，也是目前海外复古电脑、复古计算（Vintage computer / Retro-computing）社群最受关注、爱好者最为活跃的计算机平台。
当我们今天提到“怀旧文化”时，往往首先会想起的就是80年代，那么是什么让80年代变得如此特别呢？一个首要的因素就是70年代大众媒介技术的发展与成熟，让个人拥有了对媒介特别是电子媒介前所未有的控制力：
这种传媒和存储介质的革命一直延续到80年代，1981年的MTV频道开播和1982年音乐CD光盘的出现都树立了文化产业的新范式。
而另外一个重要的因素是撒切尔夫人和里根的政治联盟在80年代与苏联的冷战中取得了全面胜利，中国通过改革开放渐进式地融入国际市场，而80年代末的东欧剧变最终让全世界形成了一个统一的流行文化市场，资本主义世界所生产的文化产品，几乎可以无缝地向前社会主义阵营国家输入。1991年的莫斯科红场摇滚音乐会可以说是这一时期的标志性事件。
91苏联红场，叶利钦问人民需要什么，人民说需要摇滚乐，于是就有了这演出_哔哩哔哩_bilibili而80年代也是微型计算机快速发展成型的年代，从70年代末只能运行简单软件的简陋电脑，到80年代末，个人电脑已经能够涵盖今天电脑中一大部分常用的功能了：
我们先将视野快速地倒回到1977年，去看一下当年个人电脑三巨头的情况。1977年推出的第一批商品化的个人电脑功能都比较简单，基本上是在微处理器的基础上加入了简单的输入输出电路。但即使功能相对简陋，这些电脑的价格也不能说是平易近人，我在网上通过通胀计算器换算了一下当时三款电脑的价格，放到今天的标准基本上都能够赶上发烧级的高配置电脑的价格。
电影《八位元世代》（8-Bit Generation: The Commodore Wars）曾在2017年台北城市游牧影展进行亚洲首映，这部电影以Commodore（中文叫康懋达，但较少用）电脑为主线介绍了80年代初家用电脑市场上的风云变幻。在预告片中出现的带着墨镜的老先生是Commodore的创始人杰克·特拉梅尔（Jack Tramiel），他是奥斯维辛集中营的幸存者。1956年特拉梅尔在多伦多开办了生产打字机和计算器的Commodore Business Machines，1970年代末，在日本厂商的竞争下北美计算器厂家面临强大的竞争压力，这促使Commodore进入个人电脑行业。
《八位元世代》8-Bit Generation The Commodore Wars 中文预告 @2017城市游牧影展_哔哩哔哩_bilibili正如特拉梅尔在电影预告片里所讲的那样，当时IBM仍然相当轻视个人电脑业务，因此Commodore的主要竞争对手实际上是。在1977年推出的三款电脑中，苹果有着相当的技术优势，Apple II是最早的三款商品化个人电脑中唯一能够显示彩色画面的，也是其中唯一一款发售时即支持软驱的机型。
在这部预告片中同时出现的，还有MOS 6502处理器的设计者Chuck Peddle和Commodore 64芯片组的设计者Albert Charpentier。在影片中他们描述了当时Commodore与苹果竞争的策略：“是下一世代的消费型电脑，我们当时的影音技术比苹果还要好”。
我们今天说起消费型电脑，往往会将其和游戏功能联系在一起，其实这一说法在70年代末、80年代初也是成立的。第一款为专门为游戏优化的个人电脑并非出自Commodore，而是出自雅达利。1979年雅达利推出的Atari 8-bit系列电脑上采用了三颗芯片组成的芯片组，分别是用于处理二维图形的ANTIC，用于处理电视输出的CTIA（GTIA/FGTIA）和用来处理音乐、键盘和游戏摇杆的POKEY。依靠这三颗定制化芯片提供的功能，Atari 8-bit系列成为最早的专门为游戏优化的个人电脑。
虽然Atari 8-bit电脑的影音效果强大，价格也较1977年时的三巨头推出时更低，但仍然不算便宜。Atari 400的售价是$550，Atari 800售价$1000，大概相当于今天的$2,050~$3,730。此时市面上一些功能较简陋，价格更低的机型销售得更好，特别是我们第二节课曾经提到的英国Sinclair生产的ZX80和ZX81。这两款电脑虽然都只有黑白图像输出，但价格却极其便宜，以1981年推出的ZX81为例，自行组装的配件只要49.95英镑，而组装好的整机是69.96英镑，折合今天250~350美元，即使以今天的眼光来看，也是相当便宜的价格。
Sinclair ZX-80的出现被认为是Commodore转向生产廉价的家用电脑的直接原因，计算机历史作家Jimmy Maher在《Computers for the Masses》一文中写道
Commodore’s transformation from a business-computer manufacturer and behind-the-scenes industry player to the king of home computing also began in 1980, when Tramiel visited London for a meeting. He saw there for the first time an odd little machine called the Sinclair ZX-80...It was sold as a semi-assembled kit, and, with just 1 K of memory and a display system so primitive that the screen went blank every time you typed on the keyboard, pretty much the bare-minimum machine that could still meet some reasonable definition of “computer.” ...To succeed in the U.S. mass market Commodore would obviously need to put together something more refined than the ZX-80. It would have to be a fully assembled computer that was friendly, easy to use, and that came equipped with all of the hardware needed to hook it right up to the family television. And it would need to be at least a little more capable than the Atari VCS in the games department (to please the kids) and to have BASIC built in (to please the parents, who imagined their children getting a hand up on their future by learning about computers and how to program them).
Commodore公司从一个商业计算机制造商和幕后行业参与者转变为家庭计算之王也始于1980年，当时Tramiel到伦敦参加会议。他在那里第一次看到了一台名为Sinclair ZX-80的奇怪的小机器……它以半组装套件的形式出售，只有1K的内存和一个原始的显示系统，以至于每次你在键盘上打字时屏幕都是空白的，几乎是可以满足“计算机”某种合理定义的最基本的机器。……为了在美国大众市场取得成功，Commodore公司显然需要将一些比ZX-80更精致的东西放在一起。它必须是一个完全组装好的计算机，友好、易于使用，并且配备了所有需要的硬件，可以直接连接到家庭电视上。而且，它在游戏功能上至少要比雅达利VCS更强（以取悦孩子们），并内置BASIC（以取悦父母，他们想象他们的孩子通过学习计算机和如何编程，对他们的未来有所帮助）。
Commodore VIC-20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诞生的，它设计为一个尽可能廉价的家用电脑，但又有比Sinclair ZX-80更强的功能。其推出时的口号是“Computers for the masses, not the classes.”（服务大众而不是特定阶级的电脑）。
VIC-20名称中的“VIC”是指专门为这款电脑设计的图形芯片“视频接口芯片”（Video Interface Chip）。VIC图形芯片支持176×184分辨率和16色彩色显示，但是只支持23行，22列的文字显示，相比Commodore PET的25行40列而言能够显示的文字资料较少，并不适合商用。但是由于其价格便宜，只要299美元，合今天890美元左右，同时也支持彩色显示，因此VIC-20在当时是一款颇具性价比的游戏电脑，许多著名的游戏都被移植到VIC-20上，其中就包括了任天堂的《大金刚》，这让VIC-20成为任天堂标志性的游戏角色马里奥最早登场的平台之一。
Sinclair ZX80、ZX81和Commodore VIC-20，共同搭建了让Demoscene得以存在的基础：将为电脑编程的能力带给家庭用户。这些电脑带有详尽的编程手册，甚至带有电路图，它们鼓励用户自己编程，而不仅仅是购买市场上已有的软件。Commodore VIC-20成为世界上第一款销量超过百万的个人电脑，而它的后续Commodore 64销量则突破千万，成为历史上最畅销的个人电脑。
Commodore 64是过去30年来最畅销的单一型号个人电脑，在整个生命周期中，根据统计口径的不同，它销售了大概1,200万到1,700万台，在相比家用游戏机市场更为碎片化的PC市场上，这一纪录直到2017年才被树莓派打破。Commodore 64的外形与VIC-20非常相似，但内部的硬件进行了明显的升级：内存从VIC-20的5KB提升到64KB，图形芯片升级为VIC-II，支持320x200分辨率，25行40列文本，而且具有游戏机常见的卷轴功能，此外SID声音芯片也提供了强大的可编程音乐功能，在之后芯片音乐的单元我们还会提到它。
Commodore早在1976年就收购了MOS 6502微处理器的开发商MOS Technology，这种上下游的整合的能力不仅让它对产品有更强的把控力，也具备打价格战的基础。Low End Mac站长Daniel Knight在2016年曾经撰文《The 1983 Home Computer Price War》回顾了1983年的家用电脑价格战：
In January 1983, Commodore reduced the wholesale price of the VIC-20 to $130...Commodore had purchased MOS Technology, which produced the popular 6502 CPU used in Apple, Atari, and Commodore computers, along with other chips. This gave Commodore the edge it needed to do to Texas Instruments in the personal computer world what TI had done to Commodore with calculators...In June 1983, Commodore slashed the Commodore 64 to $299, and some retailers sold it for as little as $199.
1983年1月，Commodore公司将VIC-20的批发价降至130美元……Commodore公司收购了MOS技术公司，该公司生产了流行的6502中央处理器，该处理器被用于苹果、雅达利和Commodore电脑，以及其他一系列芯片。这给了Commodore一个优势，它需要在个人电脑领域对德州仪器做的事情，就像德州仪器在计算器方面对Commodore做的事情一样……1983年6月，Commodore公司将Commodore 64降至299美元，一些零售商以199美元的价格出售。
短短半年时间里，Commodore VIC-20和Commodore 64的价格都降到200美元左右，合现在的587美元，电脑价格的下降让电脑在家庭用户中广泛流行，并造就了繁荣的游戏市场，在GameBase64网站上，收录了29,000款游戏，其中绝大部分都是可以下载也可以运行的。
C64 Games, Database, Music, Emulation, Frontends, Reviews and Articles在数量庞大的游戏背后，是极其繁荣的爱好者社群。与整理完善的游戏数据库类似，Commodore 64电脑的爱好者社群也有着社区维护的丰富而完整的资料库，The C-64 Scene Database (简称CSDb) 收录了包括演示程序、破解软件、图像、音乐、开发工具等类别的超过20万个社区作品，同时也收录了超过一万个爱好者群组的资料，包括曾参与这些群组的成员和他们所制作的各类作品。
另外一款在演示场景社群里频繁出现的老式电脑是我们刚才提到的ZX81与ZX81的后续型号，ZX Spectrum。 正如它的名称“光谱”的含义一样，ZX Spectrum是一款支持彩色显示的电脑。它的延续了前两代产品以低成本、低价格为主要诉求的设计思路，与Commodore同时期的产品保持差异化。英国市场的消费者对价格更加敏感，因此ZX Spectrum不像VIC-20和Commodore 64那样有较强的图像和声音功能。最初推出的Spectrum有高低两款配置，分别有16KB或48KB内存。
从技术上讲，ZX Spectrum显著落后于同时期的竞争对手，比如Commodore 64和Atari 8-bit系列，但而真正树立起ZX Spectrum在演示场景地位的原因，是极低的价格让它成为中欧、东欧爱好者中最流行的机型。特别是在原社会主义阵营国家中，ZX Spectrum及其仿制机型一直流行到90年代中后期。
ZX Spectrum Demoscene | 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在《ZX Spectrum Demoscene》一书中，“为什么有地方性？”（Why Locality?）一节这样提到：
Users in the West bought the C64 and Atari XL/XE more often, while the poorer center of Europe (including Poland and Czechoslovakia) favored the ZX Spectrum 48K series and its official licenses, mainly the Timex Computer 2048. The East, even poorer, was forced to simply copy the technology that was the cheapest and easiest to clone, so, in this case, the Sinclair ZX Spectrum. This was the reason for the huge popularity of this platform in the Soviet Union, and later in Russia and post-Soviet countries. In those days (due to the use of the technology of the time), Russians were never able to clone machines such as the Commodore 64 or Atari XL/XE. Were it not for the Spectrum, the Russians might never have created such a broad movement in digital creativity. Since the second half of the 1990s, Spectrum users and demosceners later added to the PC scene and the gaming industry. So, no one is able to say what would be, if not for the specific IT boom caused by cloning the ZX Spectrum in the first half of the 1990s.
西方的用户更多购买C64和Atari XL/XE，而较贫穷的欧洲中部（包括波兰和捷克斯洛伐克）更喜欢ZX Spectrum 48K系列和其授权机型，主要是Timex Computer 2048。更贫穷的东欧被迫简单地复制最便宜和最容易克隆的技术，就当时的情况而言也就是Sinclair ZX Spectrum。这就是这个平台在苏联，以及后来在俄罗斯和原苏联国家大受欢迎的原因。在那时（由于当年的技术条件所限），俄罗斯人从未能够克隆诸如Commodore 64或Atari XL/XE等机器。如果不是Spectrum，俄罗斯人可能永远不会在数字创意方面创造如此广泛的运动。自20世纪90年代后半期以来，Spectrum用户和Demosceners后来加入了PC场景和游戏行业。因此，没有人能够说，如果不是ZX Spectrum的克隆机，还有什么能够在20世纪90年代前半期引起当时IT行业的繁荣。
在俄罗斯和前苏联国家，改进版的ZX Spectrum兼容机，像Scoprion ZS-256和Pentagon的销售一直持续到90年代末，这些机型往往将内存增加到256KB以上，拥有更快的CPU，并预装有能够支持更复杂音效的AY-3-8912声音芯片或Covox数字音频输出，有些型号还兼容IDE硬盘和IBM PC标准的键盘。从这种角度来看，俄罗斯和前苏联国家对ZX Spectrum的克隆和改进与中国“学习机”对任天堂红白机的克隆和改进共享许多相同的理念，即通过对所在国最廉价、且容易获得的8-bit电脑进行最大化的扩展，来填补居民收入较低、无力购买IBM PC兼容机所留下来的市场空白。
进入2000年代，IBM PC的价格逐渐可以被东欧居民所承受，ZX Spectrum的兼容机型逐渐从主流市场淡出，对ZX Spectrum的改进则由爱好者社群延续了下来，《ZX Spectrum in the 21st Century?》一文详细地介绍了从90年代到2010年为止ZX Spectrum兼容机型的变化。
Russian Speccy demoscene history东欧及前苏联国家对ZX Spectrum兼容机的发展让我们看到一种就是计算机历史的多样性。与国内流行的以美国为中心的计算机历史叙事不同，在不同的国家，由于发展阶段和历史背景的不同，其计算机硬件和计算机文化也产生多元的样式。这也是我一直以来强调学习机，特别是那些相比原版红白机做出较大硬件改进的机型，在国内计算机文化中应当有自己的独特地位的原因。
在演示场景中最受欢迎的老式电脑是Commodore Amiga，它同时也是国外复古计算社群最热门的机型。Amiga可以说是Atari 8-bit系列电脑的直接后代，其主要设计者Jay Miner曾经主导过Atari 8-bit电脑多媒体芯片组的设计。和Atari 8-bit系列类似，Amiga电脑也使用了三颗芯片组成的芯片组：内存控制器Agnus、视频处理器Denise以及音频和输入输出控制器Paula。
【中文字幕 | Ahoy】Amiga 兴衰史_哔哩哔哩_bilibiliAmiga电脑是第一款可以达到街机游戏效果的个人电脑设备。在1985年发布时，它是市面上图像性能最好的家用电脑，也超越了当时市面上流行的8-bit游戏机。在家用游戏机市场上，类似Amiga电脑的图像效果要到世嘉Genesis和超级任天堂上才能看到。
《从卧室到亿万产业：Amiga年代》Amiga游戏片段_哔哩哔哩_bilibiliAmiga电脑的发布会是科技产品经典的营销案例，同时也是数字艺术史上的重要时刻。Commodore邀请当时最热门的波普艺术家安迪·沃霍尔（Andy Warhol）和金发女郎乐队主唱黛比·哈里（Debbie Harry）参加Amiga电脑的音乐发布会，并现场演示了Amiga电脑上的图像处理软件。在发布会结束之后，安迪·沃霍尔仍然使用Amiga电脑相当一段时间，其创作的一些数字图像作品直到2010年代才被数字保存团队从当时使用的软盘里恢复出来，成为数字艺术、复古计算、和数字保存领域中的重要事件之一。
从安迪·沃霍尔的电脑中恢复消失30年的艺术作品_哔哩哔哩_bilibili在技术规格上，Amiga使用了Motorola 68000处理器，这款处理器被使用在许多街机上，这也是它能够接近街机游戏效果的基础。在显示能力上，Amiga电脑的标准图像模式可以显示32色，而使用名为“保持并修改”（Hold-And-Modify，HAM）的显示模式时最多可以显示4096色，不过这种模式计算量较大，因此更适合显示静态画面而不是动画。Amiga的音频功能也更加强大，它支持四通道的数字音频，可以播放预先录制的采样，这也带来了基于采样/序列流程的Tracker（跟踪器、音轨序列器）类音乐制作软件的出现，在接下来的芯片音乐单元里，我会专门介绍这一类音乐制作软件。
1985年的Amiga 1000是作为高端电脑发售的，其售价为1295美元，折合今天的3260美元。而真正让Amiga电脑在爱好者特别是青少年游戏玩家中流行的机型是1987年的Amiga 500，它使用了和Commodore 64类似的键盘主机一体式设计，售价大概只有Amiga 1000的一半。
Amiga电脑为多媒体爱好者留下了非常多的文化符号，包括“古董电脑室”专栏图标：红白相间的彩球。这一图案来自于Amiga电脑发布时的技术演示“蹦球”（Boing ball），后来它成为演示场景和复古计算中标志性的视觉符号，并被爱好者们在各种不同电脑平台的演示程序里通过不同的开发技巧重现，无论是更早期的8-bit电脑和游戏机，还是在线着色器语言开发社区ShaderToy上面都可以找到它的踪迹。
ShaderToy上使用着色器语言编写的“蹦球”程序：https://www.shadertoy.com/view/NscXRl
Amiga电脑演示 - 飞向火星（Trip To Mars）Tomsoft_哔哩哔哩_bilibili由于Amiga电脑的强大功能，爱好者们在它上面创作了许多PC 3D加速卡出现之前效果最为绚丽的演示程序，这其中包括了1990年由TomSoft开发的A Trip to Mars和1991年Phenomena开发的Enigma，它们都展示了在没有3D加速卡的Amiga电脑上实现的三维模型、阴影、光线反射等图像效果。
经典Demoscene作品合集+demoscene纪录片_哔哩哔哩_bilibili另外一些为Amiga电脑开发的demo作品的影响则体现在大众文化上，2003年苹果iPod的舞蹈剪影广告就被指出与1992年Spaceballs团队开发的演示程序State of the Art中展示的效果非常相似：New iPod TV Ads。
Atari ST虽然是作为Commodore Amiga的竞争者出现的，但它却和Commodore创始人杰克·特拉梅尔关系密切。1984年，Commodore的创始人特拉梅尔和早期投资人欧文·古尔德（Irving Gould）在经营理念上发生了激烈的冲突，这最终让特拉梅尔从Commodore辞职，并在1984年夏天从华纳手中收购了在1983年游戏行业崩溃中陷入财务困境的雅达利家用电脑和游戏机部门。
1985年6月，Atari ST以配备单色显示器799.95美元或彩色显示器999.95美元的价格出售，比它的主要竞争对手Amiga和Macintosh都要便宜。出于控制成本的考量Atari ST并没有Amiga那么强大的影音功能：Atari ST最高只支持在512种颜色中选取16种组成的调色盘，限制了单一画面所能包含的颜色的数量。其声音系统使用了现成的Yamaha 2149F，是8-bit电脑上常见的AY-3-8910声音芯片授权生产的兼容型。
蓬岸 Dr.Quest：Atari ST是如何影响录音工业的？Atari ST电脑在美国的影响力有限，大多数的北美Atari ST用户是需要使用MIDI接口的音乐人，Logic Pro的前身C-Lab Creator，以及音乐制作软件Cubase都诞生在Atari ST平台上。配合这些软件，Atari ST对于小型音乐工作室来说是性价比非常高的MIDI音序器（sequencer）和编辑工具。但在欧洲，特别是德国，由于汇率的问题让同型号的电脑往往比在美国卖得更贵，因此价格较便宜的Atari ST也更为流行，并被用于桌面出版、仿真终端等更多场景。受益于德国演示场景的繁荣，Atari ST上面也出现了不少精彩的演示作品。
上面四款电脑电脑是演示场景中作品最为丰富，也最常被提起的老式电脑平台：Commodore 64和ZX Spectrum是8-bit电脑的代表，而Amiga和Atari ST则是除IBM PC之外最重要的16-bit电脑平台。
但这并不意味着演示场景中就看不到其他的老式电脑平台了，在荷兰的演示场景中MSX电脑就一度颇为流行，艺术机构http://Rhizome.org曾经刊载芬兰研究者Markku Reunanen的文章介绍荷兰的MSX演示场景：
MSX Demoscene而荷兰演示场景在MSX电脑上的作品也是日本爱好者最早接触到Demoscene的途径，日本开发者yosshin4004曾在去年发表长文《デモシーン発生以前の日本の状況》（演示场景发生以前日本的状况）就介绍了MSX演示作品进入日本时的情况：
1990 年初頭、「MSX CLUB GHQ」というサークル（？）が海外からの MSX 関連ソフトウェアを日本に持ち込み、 ソフトウェアベンダー TAKERU 上で販売するパブリッシャ活動を行っていました。 TAKERU は、当時のソフトウェア自動販売機で、お金を入れるとフロッピーディスクが出てくるというものです。 当時の MSX 専門雑誌である MSX・FAN 上には、internationalization [国際化(kokusaika)] という海外の MSX のゲーム等を紹介するコーナーがあり、MSX CLUB GHQ により持ち込まれたゲームソフトが紹介されていました。 MSX CLUB GHQ はこのほか、「侍円盤」（1992 年～）というディスクマガジンを国内外で発行していて、 そこには海外の MSX デモチーム FLYING BYTES の PSG Tracker やイントロ（簡単なデモ）が収録されていました。
在20世纪90年代初，一个名为“MSX CLUB GHQ”的小组（？）将MSX相关的软件从海外带到日本，并在软件商TAKERU上销售。TAKERU当时是一个软件自动售货机，你把钱放进去，就会有一张软盘出来。MSX FAN是当时专门介绍MSX的杂志，有一个栏目叫国际化[kokusaika]，介绍MSX游戏和其他来自海外的游戏，并介绍MSX CLUB GHQ带来的游戏软件。MSX俱乐部GHQ还在日本和国外出版了一份磁盘杂志，名为Samurai Discs（1992-），其中包括PSG Tracker和海外MSX演示团队FLYING BYTES的Intro（破解片头风格的简单演示）。
大多数曾在欧洲流行的电脑机型，如Amstrad CPC，BBC Micro上都有为数不少的演示场景作品，而像德州仪器TI-99这样从未出现过演示作品的平台，也在退出市场超过30年之后被复古计算爱好者们重新发掘并制作了新的演示程序：2015年爱好者开发了针对TI-99系列的xdt99开发工具，并让演示作品在2016年第一次出现在TI-99系列电脑上，而这距离1979年TI-99系列发布已经过去了37年。
第一个TI-99演示程序：99tro by frog/ROI_哔哩哔哩_bilibiliQ：这些老式电脑除了游戏还有什么别的功能？
A: 演示场景确实更偏好那些游戏功能强大的老式电脑，而更偏向商业用途的老式电脑，比如使用黑白显示器的Macintosh，就不太受演示场景欢迎，作品也相对较少。但那些依靠强大游戏功能而受到欢迎的老式电脑也具备一些非游戏的用途，比如Commodore 64和ZX Spectrum都内置BASIC语言，并被广泛用于计算机教育领域；Amiga电脑由于其强大的图形功能而被用于电视特效的制作，Atari ST除了用于音乐制作之外，也被桌面出版领域广泛采用，例如桌面出版软件PageStream最初就发售于Atari ST平台上。
